第170章不知师从何人-《纨绔王爷草包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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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青榕含笑,老老实实答道,“自然是只有这一首!”
“当真?”拥月公主似信似疑,侧头向他打量。
“自然是真的!”景郡王含笑点头。
“郡主不要听他!”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,峻小王爷的脑袋从二人上方探过,笑道,“纵然此时他只会这一首,若公主肯多唱几首,他必然也多会几首!”
“就你话多!”景郡王无奈,抬头瞪他一眼。
“小皇叔何必自谦?”宇文峻耸肩,按着他肩膀在他身边坐下。
“小皇叔?”拥月公主挑眉,瞪大眼向他打量片刻,问道,“你唤景郡王小皇叔?你是皇子吗?为何我瞧着皇上年纪轻的很?”
瞧宇文青峰的年纪,养不出这么大的儿子。
“噗!”一直留意这边的易红珠轻笑出声,说道,“公主,他就是峻小王爷,我朝棣亲王之子!”
不过一个亲王的儿子,皇室质子,和皇子天差地别。
“峻小王爷?”拥月公主哪里理会得了她的意思,闻言眸子一亮,忙又细细打量一回,诧异着,“你就是和十一小姐一同遇险,却毫发无损将十一小姐带回来的峻小王爷?”
“是啊!”峻小王爷笑的有些张狂,说道,“想不到本王的大名如此如雷贯耳!”说着话,两条眉毛还一挑一挑。
臭不要脸的!
莫寒月忍不住翻个白眼。
拥月公主却一脸理所当然,连连点头,说道,“是啊是啊!那样的狂风暴雨,连我们草原儿郎都不敢轻易出行,峻小王爷竟然能毫发无损的回来!”
“是啊!那天可真是凶险!”峻小王爷连忙接口,手讲比划、添油加醋讲起那天遇险之事。
那天的情形,本就十分凶险,被他一讲,更是变成十二分,直讲的口沫横飞、风云变色。
拥月公主听的连声惊叹,其余草原姑娘、小伙儿也不禁留意,向这里慢慢聚来。
莫寒月听的抚额,只觉得老脸都被他丢光。
景郡王夹在二人之间,更是听的连连皱眉,趁着拥月公主不加留意,悄悄从二人之间抽身,顺手扯起莫寒月向人群外去。
直到听不到那个活宝的声音,景郡王才轻吁一口气,垂眸向莫寒月一望,微微皱眉,责道,“十一,你们怎么跑来这里?”
莫寒月微微耸肩,含笑道,“王爷就不见,这草原上的少年男女一向一同歌舞欢乐,我们何不入乡随俗?”
景郡王向她凝视片刻,轻叹一声,抬起头,望向篝火旁歌舞的男女,目光里终究露出些羡慕,点头道,“这草原上,自然比我们盛京城要自由许多,就连呼吸也会变的顺畅,只是……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去……”说到后句,声音不禁黯下。
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王爷何不且活在今日?管日后做什么?”
“且活在今日?”景郡王微微一愕,忍不住又向她深望,注视良久,才轻笑出声,点头道,“好一个且活在今日,难怪小静安王说,你说出话来,常让人不以为你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!”
是吗?
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!
莫寒月微微抿唇,却侧头避过他的注视,轻声道,“或是十一幼失教养,行事太过荒诞不经,倒教谢大哥他们劳心!”
“自然不是!”景郡王摇头,却也并不想深谈,含笑道,“已有几次听你唤小静安王为‘大哥’!”
“嗯!”莫寒月微微一笑,说道,“从谢姐姐那里论,十一自然唤一声大哥!”想到那次深夜偷入谢府,阻止谢沁逃走,心中竟说不出是酸涩还是温软。
景郡王微微含笑,说道,“可是素来唤本王‘王爷’,是亲疏有别吗?”
他是来争称呼的?
莫寒月瞠目,微默一瞬,突然轻笑一声,说道,“从到草原上第一日,就是王爷扶臣女上马,这些日子,王爷更是臣女的教习,这声师傅,王爷当之无愧!”说着向他施下礼去。
虽说心底对他有些愧疚,却并不想牵扯上太多的关系。
“师傅?”景郡王微微错愕,心里隐隐有些失望,却仍然唇角含笑,摇头道,“不过是玩话,十一小姐不必当真!”心里暗叹,她对自己虽然也见亲和,终究不如与谢霖、罗越等人。
莫寒月仍然将礼施下去,这才起身,含笑道,“王爷当成玩话,十一却当真的呢!”
景郡王微微一笑,听她说到骑马,又不禁有些担心,问道,“这几日你成日跟着峻儿那小子乱跑,我也不曾见你骑术,不知学的如何?”
莫寒月含笑道,“峻小王爷教的极为用心!”说到这里,不禁暗暗吐舌。
这三日来,也就第一天他试过自己骑术,后来只是每日带着她在草原上到处奔驰游荡,一玩就是一整日,哪里有练习什么骑术?
景郡王仍不放心,试探问道,“要不然,这两日本王带你再练练?”
“王爷!”莫寒月好笑,摇头道,“明日大赛第一日,梓伊族长还有各部首领都在,王爷岂有不伴驾的道理?”
是啊,他是王爷,不是寻常的公子!
景郡王轻叹一声,说道,“你们是在第三日!”也就是说,中间还有一天的时间。
莫寒月笑道,“可是第二日的赛马,岂会没有王爷?”
从知道哈萨族赛马大会那天开始,宇文青峰就提出要一同参加,本就定的随驾的武将参赛。景郡王能成为小姐们的教习,这正式男儿的比赛,又岂能少得了他?
宇文青榕被她问住,默然片刻,终于一声轻叹,说道,“原想还有三日,如此一说,竟是就连练习都不成了!”
莫寒月微微抿唇,笑道,“王爷放心,臣女虽不敢说骑术如何,至少不会摔下马来,其余的,有谢姐姐、罗姐姐她们呢!”
不管是景郡王,还是谢霖、罗越等人,求的本来也就是她不要摔下马来。
宇文青榕一听,也只好罢了。
二人正说着话,就听篝火那边拥月公主扬声大喊,“景郡王……景郡王……”率性肆意,没有丝毫的顾忌。
二人互视一笑,转身回去。
拥月公主一见,忙迎上来,笑道,“怎么说着话就不见你们,原来是自个儿躲起来,倒不知说些什么,可能让我听听?”
她声音说的极大,顿时有不少小姐向这里望来。
在拥月公主眼里,这二人私下躲开说话,再寻常不过,可是在大梁众小姐眼里,就是孤男寡女独处,有伤风化。
莫寒月于所有异样的目光视而不见,浅浅含笑,说道,“十一向师傅请教骑术,看到时如何赢你!”
“这个时候才问,怕晚些罢!”拥月公主大笑,也不再多问,扯住景郡王衣袖说道,“景郡王,方才听说,景郡王的箫吹的极好,可能给拥月听听?”
景郡王的箫,只有他愿意的时候才会吹奏,等闲哪里是旁人求得来的?
众小姐闻言,都不禁向景郡王望去。
宇文青榕却毫不在意,微微一笑,说道,“若拥月公主肯展歌喉,十三自当伴上一曲!”
也就是说,你唱得出,我就吹得出!
众小姐都不禁轻吸一口凉气。
拥月公主大喜,爽快点头,说道,“好!”放开他跳到场地中央,扬声唱道,“大雁排排成行,小鸟对对成双,草原上的牛羊,像那滚滚海浪……”
宇文青榕含笑,从腰后抽出玉箫,欢快一曲,跟着琳琳而出。
拥月公主见他果然吹出,大眼睛顽皮的一眨,不等一首唱完,突然唱道,“青青的牧草笑弯了腰,漂亮的马儿快乐的奔跑,马头琴声响起,伴着风的歌唱……”
箫声微微一顿,曲调从欢快变的悠扬,和她的歌声紧紧相随。
拥月公主眸子亮亮,开始边歌边舞,嘴里却很快又换一首,“美丽的草原多宁静,风里又荡起我的歌声,远方的阿哥问一声,可还记得阿妹的约定……”
一首接着一首,一曲跟着一曲,一个不停,一个不歇,歌声和箫声相融,竟然难分是谁伴着谁,是谁跟着谁。
最初众人都是含笑而听,渐渐的,这一边的小姐们的脸上开始露出震惊和痴迷,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痴缠在景郡王身上。
而草原上的姑娘们的反应较为直接热烈,开始纷纷站起,加入歌舞的队伍,张张笑脸,都带着满满的热情。
莫寒月抱膝而坐,静静的望着眼前这一幕,竟然觉出些从所未有的安宁。
前世,今生,若这个世界,处处都像这里,都如此刻,该有多好?
只是,夜深时,终会曲终人散场……
第二日,天还未亮号角声就已响彻整个营地。
莫寒月起身,唤夏儿服侍梳洗妆扮,含笑道,“发式不必繁复,首饰有几样就行,却要精致一些!”
倒是极少听她对衣着打扮提什么要求。
夏儿好笑,说道,“年节下小姐到各大府门饮宴,也不曾说的如此慎重!”一边说,一边将她亲自挑好的衣衫取来瞧,见上身是桃花云雾烟罗衫,下配云形千水裙,不禁一愕,低声道,“当真比过年还要看重。”
莫寒月镜子里瞧见,忍不住好笑,说道,“平日我们过年,不过是几个府里转转,都是日常见着的一些子人,有什么打紧?可如今是伴驾出行,今日虽不是我们过年,可却是哈萨族的大事,身上装扮,一则是朝廷的体面,二则也是对草原各部的尊重!”
夏儿听的似懂非懂,乐得自家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,也不再多问,连连点头,一边替她梳展长发,一边问道,“那留海呢?小姐可要梳起来?”
“不必!”莫寒月摇头,抬起头,隔着留海的缝隙望向镜子里的自己。
现在,她已经习惯将自己藏在留海之后。更何况,她今日刻意修饰无非是为了显示对今日场合的看重,并不想在什么人面前出头露脸。
夏儿却噘起小嘴儿,低声道,“小姐的容貌又不是见不得人,当真不知为何非要藏起来。”
可是知道她的性子,她定的事任谁也劝不过来,只得依言,仍把留海垂下,只将上边几束挑起细成小辫,以细碎珍珠结束。而脑后长发也是从头顶开始,层层小辫儿结下,直到脑后,中间结以珍珠,最后发际间以一支珠花绾住,就算完事。
丹枫瞧见,忍不住轻笑,说道,“小姐这么一打扮,倒和那位草原公主有几分相似呢。”
莫寒月揽镜自照,果然与拥月公主的打扮有几分相似,不由轻笑,说道,“如此就好,也多亏夏儿那双巧手!”侧头细望,见乌黑长发间,偶或闪有珠光,不禁抿唇,说道,“如此一来,旁的首饰也不用戴,再配一副珍珠的坠子就好,倒是轻省!”
她这里说着话,夏儿早已挑出一副珍珠坠子替她戴上,柔润珠光,顿时令她一张小脸儿增色。
丹枫也瞧的连连点头,说道,“还当真要夏儿妹妹才行,我就梳不出这样细致的发式。”取过衣裳,服侍她换上。
卯初时分,莫寒月出营向谢沁等人而来,罗雨槐当先瞧见她,不禁眼睛一亮,忙迎上去,含笑道,“十一妹妹如此一打扮,竟似大了两岁一般!”微微眯眼,一时竟错不开眼,心里不禁暗叹。
这位十一妹妹身上,自有她的端华之气,竟令人不去留意她那额前古怪的留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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