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7章相煎太急-《纨绔王爷草包妃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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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……”卫盈瑶这才明白,脸色不禁微赦,心中却暗暗羞恼。
不说自己无知,却暗暗埋怨这个傻子说话还打机锋。
正这个时候,突然听到园子里轰然一声大响,跟着是卫敬岩惶急的呼声。
院子里的人齐齐一怔,还不等问,就听院外丹枫的声音叫道,“小姐,出事了!”
莫寒月当先站起,问道,“出了何事?”拔步向外冲来。
刚刚奔到院门,就见丹枫已经奔回,指着园子道,“小姐,那假山……假山竟然塌去一角!”
这话一出,连卫敬行也大吃一惊,疾奔而出,询声望去,果然隐约能看到假山一侧滚动的石块,不由连连顿足,说道,“快!还不快去唤人?”
莫寒月回神,见小康奔来,忙道,“快!小康,你命人往前院去唤人!”
小康答应一声,拔步向外奔去。
卫盈莲随在卫敬行身后冲出,看到这等情形,也吓的心头怦怦直跳,尖声叫道,“四哥……四哥……”
“快!快来人……来人啊……”卫敬岩惊急的声音传来,正是假山的方向。
卫敬行脸上变色,说道,“我去瞧瞧!”拔步向假山奔去。
“我也去!”莫寒月低叫,拔步向园子里冲去。
丹枫大吃一惊,失声叫道,“小姐,小心!”紧紧跟着追去。
二人刚刚奔出十几步,就听另一方突然一声尖叫,跟着有人叫道,“救命……快来人啊……”
莫寒月脚步一停,脸色惊疑,向姐妹几人望去,问道,“方才是九姐姐的声音?”
卫盈莲脸色大变,向几个丫鬟一指,喝道,“你们跟我来!”拔步向声音来处奔去。
余下几人瞧瞧左侧,再瞧瞧右侧,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。
莫寒月咬牙,说道,“你们等人来,让他们快些进园子里去,我先去瞧瞧!”拔步向假山方向奔去。
绕过一丛花树,见卫敬行就在前边,莫寒月忙唤道,“三哥,等我!”
哪知话音一落,就见湖石后,卫敬博满身是血跌跌撞撞向这里奔来,一看到卫敬行,哇的哭出声来,叫道,“三哥,四哥……四哥他……他……”手向后指,竟然说不出话来。
卫敬行脸色大变,顾不上细问,拔步向假山方向疾奔。
莫寒月一把抓住卫敬博,问道,“四哥怎么了?究竟出了何事?六哥呢?”
卫敬博连连摇头,说道,“假山……假山塌了,四哥……四哥推开我,自个儿……自个儿……六弟……六弟……”说到后句,已语不成句。
莫寒月脸色顿寒,向丹枫道,“你先送五公子出园!”拔步向假山方向赶去。
丹枫大惊,失声叫道,“小姐,不要去!”看看满身是血的卫敬博,又不能丢下不管,咬一咬牙,以肩撑起他的身子,跌跌撞撞冲出园去,叫道,“快,快命人传大夫!”
卫盈瑶大吃一惊,急声问道,“三哥……三哥呢,快叫他回来!”
四小姐卫盈仪眉尖微挑,淡道,“五妹,四弟和六弟还在园子里,三弟是去救人!”
八小姐卫盈荷这才回过神来,咬牙道,“是啊,五姐,你怎么只顾自个儿?”白着脸扶住卫敬博,一边向院子里去,一边向傻在旁边的丫鬟喝道,“还不快去传大夫?”
丫鬟一个激灵,连声答应,慌慌张张的向外奔去。
莫寒月跟着卫敬行一路奔到池塘边儿上,眼看原来的假山已塌下一角,不由暗暗心惊,急道,“三哥,可曾看到四哥、六哥?”
卫敬行立在池塘边,急切向水中搜寻,轻轻摇头,说道,“不曾看到!”见假山侧有座小桥,说道,“我过那边去瞧瞧!”拔步向桥上奔去。
哪知刚刚奔到桥心,就听“咯喇”一声脆响,脚下木板突然断成两截,猝不及防,身子穿破桥板向下落去。
百忙中,卫敬行劈手向身侧栏杆抓去,哪知刚一借力,又是“咯喇”一声,连栏杆也断成两截,再也无从借力,身子穿破桥板,噗通一声掉入河里。
莫寒月奔前,疾声大喊,“三哥……三哥……”
刚喊两声,就见水面破开,卫敬行已冒出头来,叫道,“我没有事,你快去外头唤人!”
这位三公子居然会水!
莫寒月微微挑眉,答应一声,原路向园外奔去。
刚刚奔回一半,就见丹枫冲来。一眼看到她,丹枫喜出望外,叫道,“小姐!”一把将她抱住,再不肯放,低声道,“小姐,你明知这园子危险,怎么还闯进来!”拖着她向园外奔去。
莫寒月皱眉,咬牙道,“那位三小姐好毒的手段!”跟着她奔出园子,说道,“快,小厮不顶用,你去前院,将护院唤一些来!”
丹枫点头,拔步疾奔而去。
莫寒月又转向姐妹几人问道,“七姐姐可曾回来?”
都是一些闺阁女子,几时见过这等阵仗?姐妹几人早吓的傻了,只知摇头,却说不出话来。
莫寒月咬唇,向丹霞一指,说道,“丹霞,跟我去瞧瞧!”拔步向另一侧奔去。
丹霞大惊,唤道,“小姐!”随后跟着她奔去。
后园的这场混乱,将前院惊动,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前宅后宅,管家赵顺带着十几个护院疾奔而来,一眼见五公子卫敬博满身是血,不禁大吃一惊,连声问道,“发生何事,几位公子呢?”目光在几人一扫,越发吃惊,问道,“十一小姐呢?”
四小姐卫盈仪向假山方向一指,说道,“三弟听到四弟的叫声,往那里去了!”又向反方向一指,说道,“七妹和十一妹妹往那边去找九妹!”
管家色变,说道,“怎么都会出事?”向几名护院一指,说道,“你们去寻几位小姐,余下的,跟我去寻几位公子!”不敢多停,拔步冲入园子。
刚刚入园,就见卫敬行扶着卫敬岩,跌跌撞撞向外奔来。
赵顺疾步抢上,叫道,“三公子!”见二人全身湿透,卫敬岩身上还滴滴渗出血来,不禁更加吃惊,忙伸手扶住,大声叫道,“四公子受伤,快!快传大夫!快!”
卫敬岩微微摇头,回头指着来路,低声道,“六……六弟,快……快……”
“六公子?”赵顺更惊,向几个护院喝道,“快,快去寻六公子!”助卫敬行扶起卫敬岩,向园子外奔去。
“四哥!”看到卫敬岩浑身是血,卫盈荷疾扑上来,连声叫道,“发生何事?四哥,究竟发生何事?”
赵顺急道,“先给四公子瞧伤要紧!”扶着他径入院子,一迭连声喊道,“热水,干净的棉布,快!”
院子里,夏儿等人正手忙脚乱替卫敬博包扎伤口,可是都只是一些小丫鬟,见到血都不禁哆嗦,又管得了什么用?
此时见卫敬岩这等模样进来,更是惊的手足失措,夏儿愣怔一瞬才回过神来,连声道,“你们去烧水,我去拿布!”奔入屋子,片刻抱着一床被褥和一卷细棉布出来。
这里刚刚将卫敬岩安置躺下,就听院子外护院喊道,“找到几位小姐了!”跟着只见卫盈宜脸色苍白,挂在丹霞身上进来。
赵顺吃惊,问道,“九小姐怎样?”
卫盈宜疼的吸气,轻轻摇头,却说不出话来。
随后进来的卫盈莲道,“那亭子顶上的横梁突然掉下来,幸好不曾砸到头上!”说到这里,脸色阴沉,向莫寒月望去一眼。
莫寒月浑似不见,向卫敬岩望去,问道,“四哥如何?”
赵顺摇头,见丫鬟将水送来,忙取细棉布替他擦拭身上血迹,说道,“肩膀有伤口,也不知有没有伤到筋骨?”伸手轻按。
卫敬岩身子一颤,忍不住呻吟出声,目光涣散,神智已渐渐迷糊。
卫敬行皱眉,突然抬头望向莫寒月,咬牙道,“十一妹妹,今日的事,你如何解释?”
莫寒月慢慢站起身来,瞧一眼已昏迷不醒的卫敬岩,再看看满身是血的卫敬博,最后落在抽泣不止的卫盈宜身上,轻轻摇头,说道,“十一也不知道!”
“不知道?”卫盈莲大叫,咬牙道,“我们是你下帖子请来,如今在你的园子里出事,你竟说不知道?”
莫寒月抿唇,说道,“十一确实不知!”慢慢向卫敬博走近几步,问道,“五哥,究竟发生何事?”
卫敬博脸色苍白,微微摇头,说道,“六弟去爬假山,我在下边瞧着,哪知道那假山就塌了!”
卫盈莲颤声道,“那……那后来呢?为什么……为什么四哥会伤成这副模样?”
卫敬博向卫敬岩望去一眼,说道,“假山崩塌,六弟和石块一起向我滚下来,是……是四哥将我推开,可他和六弟却一起掉进池塘里。”
卫盈莲大惊,失声道,“你说六弟也掉进池塘?”
卫敬岩全身湿透,显然是被人从池塘中救出,可是若卫敬朋也掉入池塘,这许久的功夫……
越想越惊,一把抓住赵顺,连声道,“池塘!赵管家,六弟在池塘里,快……快救人……救人啊……”
赵顺脸上变色,忙向院外冲去,连声道,“快!快搜池塘……搜池塘……”
刚到院门,就见丹枫奔回,大声叫道,“大夫来了,快!快让路!”将众人分开,引着两个大夫冲进院子。
赵顺见大夫赶来,心中略定,向几个小厮指道,“你们帮大夫照护几位公子、小姐,余下的跟我去寻六公子!”带人向园子里奔去。
莫寒月见受伤的几人已有人照护,这才慢慢退开几步,向丹枫问道,“可曾见三姐姐回来?”
被她一问,几人才醒过神来,卫盈莲道,“是啊,园子是三姐所建!”话一出口,眼中闪过一抹异色,转头向四小姐卫盈仪望去。
卫盈仪也是眉目微动,望向莫寒月的目光淡出一抹恨色,低声道,“是啊,是三姐所建!”
丹枫摇头,说道,“三小姐跟着胡二出去,说是要晚间才回来!”
莫寒月将那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,却不动声色,一字字道,“你差人去前头守着,她一回来,即刻带来见我!”
丹枫点头应命,转身而去。
此时只听院子外一阵纷乱,有人回道,“找到六公子了!”
卫盈莲大喜,忙向院外奔去,叫道,“可曾受伤?”可是话刚出口,看到眼前的情形,不禁惨然色变,双脚顿时定在原地,再也移动不了分毫,颤声道,“发……发生何事?六……六弟他……他……”
卫敬行等人也跟着奔出,只见一名护院抱着卫敬朋小小的身子跟着赵顺向这里奔来,在他身后,还有两名护院全身湿透,满身是血被人扶回。
卫敬行暗惊,失声道,“这……这是又发生何事?”
赵顺一脸惶急,大声道,“大夫!大夫!快来先瞧六公子!”
一名大夫闻声奔来,只是略略一查,就微微摇头,说道,“已经不中用了!”
卫盈莲脑中轰的一声,身子轻轻一晃,忍不住放声大哭,叫道,“不!不!六弟……六弟……”扑前抱住卫敬朋的身子,连声叫喊。
卫敬行的身子轻轻颤抖,轻轻摇头,说道,“怎么会?怎么会?”就在一个时辰之前,十几个兄弟姐妹还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吃茶,可是转眼之间,竟然成了这副局面。
赵顺立在他身边,说道,“三公子,我率人入园去寻六公子,哪知道……哪知道池塘边的石头松动,他们二人不防摔了下去,池塘下,竟然有许多尖石,六公子……六公子就是卡在两块尖石之间。”
“尖石?”卫敬行脸色变的青白,目光怔怔望着卫敬朋的尸身,喃喃道,“难怪……难怪我没有瞧见他,如果……如果再多寻一会儿……”
如果不是他急着带卫敬岩回来救治,如果入水再找一遍,或者就能将卫敬朋求回。
看到卫敬朋小小的尸身,莫寒月骤然阖上双眸。心,也跟着有一瞬间的颤抖,实不知,自己此举,是对?是错?
上一世,她沙场征战,死在她手里的人不在少数,可是……那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,即使他是卫东亭的儿子!
可是……
也就是短短一瞬,当初刑场上那满眼的鲜血辅天盖地而来,瞬间将她心底的不忍击碎。
她莫、季两家满门五百口人,又有多少孩子跟着一同蒙难?卫东亭一党,又何曾手软?
狠狠咬牙,莫寒月缓缓张眼,定定向卫敬行注视,淡道,“三哥放心,既然是在十一这里出事,十一必会给大伙儿一个交待!”
“交待?”卫敬行霍然抬头,咬牙道,“卫十一,如今出的可是人命,你要如何交待?”
莫寒月将目光落在卫敬朋小小的尸身上,眸中露出一丝悲哀,一字字道,“杀人偿命,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”
是啊,莫、季两家满门,五百余条人命,卫家要如何来偿?
“好!”卫敬行又哪里知道她的心思,连连点头,冷笑道,“那就等十一妹妹的裁夺!”
莫寒月垂眸,侧头向卫敬岩望去,见他双眸紧闭,脸色惨白,不由心底暗叹。
听卫敬博的讲述,这位四公子倒有些真性情。可惜!可惜他是卫东亭的儿子!
今日这场局,虽说不是她亲手所设,可也是她有心引这些人入局,只是到底最后谁会中招,却是各凭天命。
这里的消息传到园子外,满府皆惊,八姨娘跌跌撞撞的闯进院子,一眼瞧见卫敬朋小小的尸身,尖叫一声,险些晕去。
卫盈莲忙一把将她抱住,哭道,“娘!娘!你节哀!你节哀啊!”
八姨娘窒了片刻,终于“哇”的哭出声来,扑上卫敬朋的尸身,嚎啕大哭,叫道,“儿啊!我的朋儿……你死的好冤……好冤啊……”
卫盈莲跟着落泪,咬牙道,“娘,六弟不能白死!不能白死!”抬起头,狠狠的向莫寒月瞪视。
八姨娘被她一提,也霍然抬头,尖声叫道,“卫十一,是你!是你!”双手箕张,向莫寒月扑来。
还未扑到她身上,丹霞一手横来,已将她挡开。
莫寒月挺立不动,淡道,“八姨娘,事情还未分明,请八姨娘先歇歇!”
八姨娘大怒,喝道,“贱婢,你竟敢动手?”
挥手向丹霞打去,却被丹霞一把握住手腕,淡道,“姨娘还是歇歇罢!”顺手回推,将她摔入一张木椅之中。
八姨娘打莫寒月不着,反而被一个丫鬟推这一下,转眼看到小儿子的尸身,更是又悲又痛,忍不住捶胸顿足,放声大哭。
卫敬行脸色大变,咬牙道,“卫十一,八姨娘爱子新丧,你……你还有没有心肝?”
莫寒月挑眉,说道,“正因为念在八姨娘爱子新丧,才只请八姨娘歇歇罢了!”
卫敬行不知道,可是卫盈莲却不禁色变,指着莫寒月颤声道,“卫十一,你敢!”
一年前,这个傻子的话言犹在耳,这处小院,非请而入,不管是谁,都是打出去!
莫寒月向她淡淡而视,说道,“有何不敢?”
卫敬行见她到了此刻,竟然一脸淡然,没有一丝悔过之意,不禁又惊又怒,向她指道,“卫十一,你……你要与所有的兄弟姐妹为敌吗?”
岂止?
莫寒月眉目微动,问道,“三哥何出此言?”
卫敬行咬牙,说道,“今日你下帖相请,结果一死三伤,你……你竟……你竟……”一时间,气结于胸,说不出话来。
正在此时,只听院外丹枫回道,“小姐,三小姐回来了!”
只这一句,院子里顿时一寂,就连八姨娘也噤声抬起头来。
莫寒月厉声喝道,“还不带她进来!”
随着喝声,卫盈秀一个踉跄,已被丹枫推进院子,一眼看到院中的情形,不禁大吃一惊,失声道,“这……这是出了何事?”
“何事?”莫寒月冷笑,一步步向她走去,淡道,“三姐姐,你替妹妹修的好园子!”
卫盈秀听到“园子”二字,心头怦的一跳,失声道,“你们……你们进了园子?”慌乱之下,望向四周神色各异的兄弟姐妹。
莫寒月停步,冷道,“怎么,那园子进不得吗?”
卫盈秀看看莫寒月,又望望地上卫敬朋的尸体,一瞬间,寒意直透脊背,结结巴巴道,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莫寒月咬牙,冷冷问道,“不如三姐姐来告诉妹妹,那假山为何会崩塌?池塘边的石头为何会松动?池塘里为何会有那许多的尖石?亭顶的横梁为何会掉落?那河上的木桥,为何会断掉?”
她一句一问,都是卫盈秀所下的陷阱之一。
卫盈秀不禁步步后退,连连摇头,说道,“我……我怎么知道?昨儿……昨儿我分明还去……还去……”
莫寒月低笑一声,说道,“是啊,三姐姐昨儿才带着丫鬟去清扫,却毫发无损,为何今日旁人进园,就会出如此多的事故?”
卫盈秀步步后退,突然咬牙,大声道,“我又如何知道?今日我一早被你打发出府,此刻刚回,又哪里知道发生何事?”
“是吗?”莫寒月冷笑,下巴微扬,冷冷向她注视,说道,“你是不是想说,是今日我在你离府之后,将假山山石挖松,毁掉木桥的桥板、栏杆,池塘里放入尖石,还将亭顶的横梁松动,只等着几位公子、小姐入园?”
卫盈秀本就想到这些说词,此时被她抢先说出来,一时张口结舌,说不出话来。
莫寒月冷笑一声,抬眸向卫敬行望来,问道,“三哥也是如此想吗?”
卫敬行瞧瞧卫盈秀,又看看莫寒月,不禁双眉紧皱,一时难以分辩。
据他所知,这位三姐素来清和,从不与众姐妹争竞,因为大公子卫敬言的关系,兄弟姐妹也要敬她三分。要说她设下毒计要害这许多兄弟姐妹,委实难信。反而是眼前的十一小姐,自幼受父母冷落,平日也受姐妹们不少凌虐,心中必然怀恨。
可是,单凭这院子里的十几个小丫鬟,单单半日的功夫,又如何能做出这许多事来?
莫寒月见他神色不定,不由冷笑,说道,“既然三哥也不能分辩,又事关人命,只好听凭爹爹裁决!”转头望向赵顺,说道,“赵管家,劳烦你亲自到皇宫外守着,见到爹爹出来,速速回禀!”
虽然说现在院子里的公子、小姐都较莫寒月年长,可是莫寒月却是嫡女,又掌半个家,支使下人,也是份所应当。
赵顺微一迟疑,说道,“十一小姐,那这里……”
莫寒月唇角微勾,凝出一抹冷意,说道,“调家丁护院过来,将这园子封起,任何人不许出入,等爹爹回来查验!”
事到如今,也只能如此!
赵顺点头,说道,“小人即刻就去!”一路喝命,拔步飞奔而去。
莫寒月微微阖眸,慢慢退回椅中坐下,向丹枫道,“你唤几个丫鬟,取几床被褥来,给四公子用,再卸块门板下来,给六公子停用。”
“不用你假好心!”八姨娘嘶声大吼,扑前抱住卫敬朋的尸身不放。
莫寒月垂眸,淡道,“八姨娘,六哥也倒罢了,四哥重伤,如今秋凉,你要他冻着吗?”
“我……”八姨娘顿时脸色惨白,抬头愣愣的瞧着卫敬岩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莫寒月见她不语,向丹枫微微摆手,丹枫应命而去。
卫敬行向莫寒月注视片刻,见这片刻功夫,她使人禀报卫东亭,命人封禁园子,又使丫鬟照护卫敬岩,指挥停当,竟然挑不出一丝错漏,不禁微微皱眉。实不知这是她事先想好,还是这小小女娃本就心思慎密。
卫东亭和侯氏刚出皇宫,听到赵顺的禀报,不禁惊的三魂不见七魄,即刻上轿,一路急赶,匆匆返回。
八姨娘一见他进院子,立时扑上前抱住双腿,号啕大哭,叫道,“相爷!相爷!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,我的朋儿……我的朋儿死的好惨啊……”
卫东亭一眼看到当院门板上摆放的卫敬朋的尸体,不由禁的手足冰凉,喝道,“十一,究竟发生何事?”万万没想到,不过是离府半日,府里就发生如此大事。
卫盈莲抢先一步,说道,“爹爹,今日十一妹妹下帖子请我们前来,说是为三哥、四哥接风,哪里知道……哪里知道竟然设下陷阱,六弟……六弟……”说到后句,双手掩面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“接风?”卫东亭低声重复,目光扫过院子里摆放的案几、茶果,冷声道,“就是在这里接风吗?”虽说卫敬行、卫敬岩二人只是两个庶子,可是就以茶果在这院子里接风,也显的过于粗陋。
五小姐卫盈瑶接口道,“回爹爹,十一妹妹说,如今秋高气爽,坐在屋子里气闷,反而是院子里自在。后来不知为何,六弟就闹着要去游园,拉着五弟同去。”丝毫不记得,是她口口声声提到这新修的园子,才令卫敬朋起意。
“游园?”卫东亭冷下脸,向卫敬行望去,唤道,“老三!”
卫敬行点头,说道,“回爹爹,果然如此,只是……”抬头向莫寒月望去一眼,咬牙道,“这园子如此凶险,十一妹妹竟不加劝阻,恐怕难辞其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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