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篇:天应帝(二)-《皇十九子之柳随行传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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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  npxswz        各种乡村  都市  诱惑  细细想来,那城守言行确实颇为唐突。

    刘安夜访青楼本是隐秘之事,此番虽遭刺客行刺,但也不会蠢至将此事弄至人皆可知的地步。若不是李慎言从那侍卫所穿之鞋瞧出纰漏,我也不会猜到他的身份。

    今晚虽然救了他性命,但我毕竟只是布衣之身,或许刘安只想赐些金银就此打发。毕竟事关大绥国体,若是此事泄出在坊间流传,只怕有损失刘安颜面。况且尚有瑞王虎视在侧,若被他知晓此事并添油加醋广为谣传,对刘安声威的打击绝不能小觑。

    但如今那城守已当着我的面将刘安身份挑明,等于是逼刘安做出个选择,或是杀我灭口或是纳我为已用。

    权衡下两者利弊,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是身处险境,生死全在刘安一念之间。但眼下主动尽失,我也只能随势因导,静观其变了。

    只是我与那城守素无恩怨,他何须刻意害我?

    “多谢张大哥提醒,随行记下了。”我拱手谢道。

    “柳兄弟也不必太过在意,张某既然当了个哥字,自然会尽力为兄弟保全,无须担心宵小之辈暗中使坏。”张涧拍了拍我的肩膀,宽慰我道。

    我也只能苦笑再谢,初到京城便被摆上了明处,唯一的优势业已化为乌有,与我最初计划相差何止千里。眼下之计,也只能尽力周旋,见步行步了。

    一番言语,阁楼正门已在眼前,着人通报之后,张涧带我径直往那二楼行去。转过楼梯,侧前方是一珠帘小门,珠串间隙之中隐约见得几个人影。

    “主上,张涧已将今晚出手相助的义士带到,还请主上示下。”张涧在门前停下,恭声道。

    “带他进来。”一个成熟男声传出,语气倒是甚为温和。

    掀起珠帘,室内景况尽收眼底。

    几张紫檀木桌椅摆放规整,四下错落有致,墙角又立了几株半人高盘栽,将这不大的休憩室营造得颇有气氛。珠帘另侧对着一扇小门,房门未闭,隐约见得床脚柜尾,显然应是女子卧房。

    不大的房间内,除了我与张涧外,四下里站了不少人。那居中的位置坐了一名儒生状男子,年龄约莫三十几许,瞧及周遭人的态度,此人身份已是一目了然,必是天应帝刘安无疑。

    大绥的皇帝,乾元帝刘缗的长子,我柳随行同父异母的大哥,竟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儒生样貌,难怪外界皆称他资质平庸,还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啊。但不知为何,却让我无端涌起了一股亲切感,或许,今晚的浴血之战,我做对了。

    但疑问随即泛上心头,若刘安是个好色无能的皇帝,那他夜宿青楼倒还好解释。但亲眼见过刘安后,我再也无法用好色来当做他今晚出现在这里的理由。那么,是什么人操纵了今晚的行刺之举,他的意图到底是什么?

    更让我意外的是,房间之中竟然还有一张熟脸,正是日前曾有一席之缘的镇西候王怒。只是此刻王怒右臂挂彩,鲜血浸湿了衣襟,面色稍嫌苍白。

    见我目光扫过,王怒微一眨眼随后又略一摇头,似是示意我切勿泄露两人的关系。

    我虽然心存疑惑,但眼下并不是追根问底的好时机,学着张涧的样子拜见过刘安后,我垂手肃立,等待刘安垂询。

    “大绥安宁久矣,世人都以为是太平盛世,想不到京城之中竟有人公然劫舍行凶,实在是令人心寒。”刘安扫过一眼房中众人,语气中竟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“主上无须太过担虑,人性贪婪,总有人为财物而惘顾人命。这凤栖阁树大招风,引来贼人垂涎也并不出奇。幸是今晚遇上了我等,终将这一众贼人一网打尽,想来这京城之内,再无人敢顶风做案。”却见右侧站出一人来,言之凿凿。

    “说来也是,今晚虽然受了些惊吓,但毕竟为民除了一害,甚是欣慰。”刘安释然道。

    听到刘安言语,我不禁暗中发笑。刘安虽是温和无害,却毕竟不是当皇帝的料子,如此谬言,普天之下,恐怕也只有他会相信了。

    若是个太平年间,或许他还能当个安稳的守成皇帝,但是如今的大绥却是危机四伏,稍有不慎就有亡国之危。指望他来重肃朝纲,振兴我大绥,无异与痴人说梦。

    虽然我柳随行一心图谋皇位,但大绥的安危我从未放下。也许,刘安更适合做一个逍遥快活得挂名王爷吧,治理河山的重任,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勉强了。

    “听柳义士的口音不像是京师人士,身手又颇为不俗,此番上京可是想考取个功名,为国效力。”刘安扫过室内一众人物,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。

    为国效力倒是不假,不过先等我夺了你的皇帝宝座再说。

    我心中暗自发笑,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,上前拜倒答道:“皇上新登大典,便开科取士广揽天下士子,随行虽不才,也愿竭尽所能,为我大绥尽忠。”

    “果然是忠勇之士,想我大绥正是有你等人才,才能威凛天下,居四方霸主之位。”刘安对我的回答显然十分满意,脸露欣慰之色。

    “柳义士,你出身市井,对这朝纲政要必然另有一番见解。依你之见,在百姓眼中,朕这个皇帝做得可还算称职?”刘安再问。

    我闻言眉头微皱,这刘安倒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。

    新皇登基不过区区数月,要说百姓对他的印象,恐怕除了陌生还是陌生二字。如果硬要阿谀奉承,大赞他英明神武、功绩非凡,只怕会适得其反徒惹刘安反感。但要是据实以报,说他坐的这个位子看似安稳实则已是暗波涌动岌岌可危,恐怕刘安非但不信,还要治我个惑言朝纲之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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