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白云苍狗,星移物换。 碧天如水间时而浮云飘悠,时而乱云飞度,别离一时,又相聚一时。 就好像人世一般,缘尽自然散,缘满自然到。 老天爷就像一个残忍的顽童,将人视作玩偶傀儡,并将他们的命运任意捉弄、支配,凭心而定,反复无常。 就好比岑夫崖,七年前他离去之时任性洒脱,悄然无声,七年后的今日他又回来的寂寂寞寞,风尘仆仆。 三花庄里都是百岁之身,故而三花庄的夜从来都是静谧得令人压抑。 今夜也同往日的深夜一样悄悄降临,从未因为岑夫崖的离去或归来有着任何不同,地上投下一缕轻柔的月光,给平静祥和村子笼罩上一层月白色夜纱。 一个孤寂颓靡的身影像幽灵一般蹑步无声,慢慢向着岑家院落方向蹒跚行去。 他身影佝偻且颓丧,脚步迟缓拖沓,投影在地上的影子也随着他的身体一同摇摇晃晃,狼狈自丧,好像一具行尸走肉般迟滞麻木。 离家七载,他曾经那么义无反顾地离开面前这个熟悉的屋舍,贪婪的奔向外面更高远的世界,不想丧失了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。 然而当他置身其间,被卷入浩荡的洪流里陷入翻卷的漩涡,才知道即便自己会游水也无力挣脱,根本抵御不了大浪来时呼啸灭顶的力量,只能顺流而下,任由命运将自己驱往不知名的彼端。 周遭黑暗无比,自己只是游走在其间的一个孤魂,弱小且贫乏。 故而嗒焉自丧的他还是回到了这个熟悉而温暖的地方,久寂的情愫潮水般浸润着心田。 他迫不及待地推门进屋,想要投入妻子柔软且永恒的怀抱,那是他在外漂泊七载深深地眷恋。 可是他忘了,自己已经沦为一个红尘孤客,那一头长而蓬乱的头发半遮半掩着满是污垢的脸孔,在黑夜里如同鬼魅,足以吓坏每一个被他靠近的人,更何况是一个温柔敦厚的女人。 呀——啊啊啊啊———— 果然,一声惊惧尖利的女人嘶喊求救声回荡在阴沉沉的夜晚。 「娘!!!」 岑长生应声冲进门来,随手抓起一根门挡便往那个闯入门来、来意不明的鬼魅拼死一斗。 第(1/3)页